来一份牛肉砂锅嘛

【古耽】鬼物上

特别喜欢明清话本，一个写给自己故事。

"氓山路茫茫，抬头空荡荡。"
那是流传在那一带的童谣，说的是氓山的险峻陡峭，氓山常年雾气笼罩，因此上山的村民常常看不清前路，往往走着走着就到了悬崖边缘，抬头一望四周自然是空荡荡。

可就是这样一块地方，确是滋养了不少山精野怪，连人参长的都比寻常地方大些，据说还会满山遍野乱窜。那药农老张就见过一次，说是他见到一株百年，刚要系好红绳，就跑得不见影了。村人皆嘴上连连称奇，私下却道那老张老眼昏花，连人参都认不清，无怪乎他家送去草药，总被药店老板压着价。

可这话却被一个叫虚隐的少年听去了，虚隐是个不学无术的油子，平日里追鸡弄犬，没个正行。
那日他正与同伴赵四斗鸡，听见这消息，倒是起了些跃跃欲试的心思，那赵四本就是鸡贩子，骗了那泼皮不少钱财，见近来虚隐手头越发紧促，生怕断了自己的财路，便一顿吹嘘，撺掇着他上山采人参。

虚隐本就是头脑简单之人，那经得起这般蛊惑，还真当别人把他当个人物。想着那人参到手之后，怎样吹嘘，那卖得钱怎样找几个漂亮的粉头耍耍，也未曾想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到他头上。于同伴约定第二日卯时在山头集合，一同去寻那千年人参。

卯时未到，虚隐便上了山，他苦思冥想一夜，才察觉自己吃了亏。不是被人撺掇着山上吃亏，而是为何要将人参与那赵四分一半，那厮平日里给养的几只鸡神采奕奕，而一上场就东西不分。白白连累自己输钱，想至此，虚隐又缓了缓神，只见前头突然出现一"条"白白的东西，头上还顶着几片绿叶，系着红绳，四处张望 。

"人参，他惊呼到，想起那张姓老农所说，连忙追了上去，那"东西"看着小，跑得却是飞快，虚隐又是贯会好吃懒做，才追出几里便气喘嘘嘘，走不动路了，连忙坐在一旁石凳上休息。

那石凳甚是清凉，坐下后只觉通体舒畅，前头的腰酸背疼都消除了一般，虚隐扭了扭脖子，觉得有几分乏了，迷迷糊糊间听见有脚步，也未太放于心上，只当是山中动物好奇，毕竟这山势陡峭，平日来往行人也觉不算多。

温热呼吸声越近了，虚隐开始有些烦躁，他原本只以为山间野鹿一类，没想到甚是烦人，他摸索着腰间的小刀，想着好好吓它一下。

"哦呜……莫不是狼，虚隐这才慌了神，他赶忙睁眼拔刀，一瞬间，那物竟跑到他的眼前，惨叫一声，竟是蠢得撞上刀柄，虚隐冷笑一声，抬眼一望，啊还未叫，晕了过去。
——铜铃般的大眼，如猿猴般的相貌，一张口，便是十足的恶臭。